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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漫漫其修远兮,吾将上下而求索。——屈原

毛姆

《刀锋》出版于年,这一年毛姆正好年届70。那时毛姆就说过:“写这本书带给我极大的乐趣,我才不管其他人觉得这本书是好是坏。我终于可以一吐为快,对我而言,这才是最重要的。”正应了孔夫子的那句“七十而从心所欲,不逾矩”。

事实上,这本小说中拉里的形象在毛姆脑海中萦绕了二十年之久。随着他年龄与日俱增,对世俗生活的认识也越发透彻。临近古稀之年创作这部小说时,或许某些曾困惑不解的问题,在书中都有一定程度的展现。对于身处类似困境的年轻人来说,此书提供了一个非常具有参考价值的方向。

小说出版后大受欢迎。毛姆所想要倾诉,或许恰好正是那个时代所需要的。因为在某种程度上,毛姆给当时的人们所面临的精神困境开了一副药方,虽然不是百试百灵、药到病除,但至少是一种尝试,一次探索。

书中拉里的一系列上下求索最后在印度得道的过程,给了当时人们一种思想上的启发。因为拉里的经历在当时很多人看来,颇能感同身受。一战产生的思想困境、坚持不懈的探索、最后寻得灵魂安宁的归途,都深深吸引着大众。拉里的人生之路,让他们看到了除了追名逐利之外另一种人生的可能性,是一种救赎,也是一种解脱,这让他们灵魂悸动不已。可以说是时代催生了这部作品,也可以说这部作品推动了当时的思想潮流。

人生之困境

在分析拉里的困境之前,我们先看下当时的时代背景。20世纪初,两次工业革命之后,西方世界科学技术取得极大进步,不断丰富的物质财富和不断提高的生活水平,使得西方民众对于未来报以极大的乐观。但同时,一味对财富的追求所导致的危机也渐渐隐现。在庞大的物质财富面前,人们渐渐忽略了精神层面的建设,内心荒芜,灵魂空虚。就如电影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所说:“那时,我们都迷茫了,越是想要跟上所处时代的步伐,我们就越迷茫。”

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极端的不匹配,间接推动了战争的爆发。曾经炫丽的世界,对于美好未来的幻想,都被战火无情摧毁,结果导致了人们陷于精神危机:开始怀疑以前坚信的一切,却找不到新的信仰来代替。小说正是基于这种时代背景,而《刀锋》中拉里面临的问题,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年轻人的思想困境。

《刀锋》剧照

书中的拉里原本是一个活泼开朗、普普通通的美国少年。但参加完一战回国后,他就整天无所事事、到处晃荡,既不找工作,也不接受别人提供的体面工作,仅靠政府发美金过活,这让身边的人颇为不解和担忧。但实际上他之所以会这样,是因为战场上目睹了好友为了救自己而死,这让他的思想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

战争的残酷和生命的幻灭,让他的信仰随之崩塌,一时陷入迷茫之中,但就是找不到方向,这让他痛苦不堪。他想不明白,为什么前一分钟还活泼乱跳的生命,下一分钟就变成一团模糊的血肉了?他不明白人生的意义何在?不明白世间为什么会有恶?这种幻灭感和自我拷问,让他如一叶孤舟,在苍茫的俗世之海上,寻寻觅觅,孤苦无依。这种状态下的他,已经回不到从前的生活了。世俗的生活对他而言毫无吸引力。为了寻找答案,取得内心的安宁,他不惜放弃一段美好的婚姻和灿烂的前程。

拜伦说:“逆境是达到真理的一条道路。”此时此刻的拉里,正踏上了这样一条路。

精神之探索

此时的拉里,深知自己之渺小,于是来到巴黎寻找答案。他不在意物质条件和社交活动,只是如饥似渴地看书学习,通读法国文学中的重要作品,还到巴黎大学听课,学习拉丁文、希腊文。他读到了斯宾诺莎、柏拉图、笛卡尔,读到了《奥德赛》,这都让他感到兴奋不已,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,但遗憾的是仍没有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
离开巴黎到煤矿打工期间,又认识了神秘主义的波兰人考斯蒂。考斯蒂穷困潦倒、粗鲁不堪,但当他喝醉后跟他谈论世间万物的终极所在,和与上帝合二为一的至福境界时,拉里既兴奋又迷惑,仿佛在黑暗的屋子里射进了一缕阳光。这让他心驰神往,可惜求而未得。

《刀锋》剧照

后来离开煤矿后,应恩舍姆神父邀请,来到了修道院,内心获得了暂时的宁静。但基督教义提供不了他想要的答案,他接受不了人生而有罪的理念。要是上帝真的存在,为什么还要允许罪恶存在?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荣耀而允许恶的存在,那这样的上帝未免太狭隘了。若是为了考验人性,那教义中的善良仁慈的上帝不就是假象?在西方文化中的探索一次次以失败告终。

梁漱溟的“文化三路向说”中曾指出,西方文化本质上是处理人与物的关系,是一种“向前面要求”的文化路向,就是“遇到问题都是对于前面去下手,这种下手的结果就是改造居民,使其可以满足我们的要求”。这种文化侧重于人对物的需求和掠夺,以满足自身的发展,却忽略了人内心之间的满足和安宁。书中的拉里就反映了这种心理困境,所以才到处寻求精神安宁之道。但他在西方文化中兜兜转转了一圈,依旧一无所获。这实际上也是毛姆内心对这个答案的数十年探索的反映。

得道之欣喜

既然无法在西方文化中求得真相,偶然之下前往了印度。在旁人指点下,找到了远离尘世喧嚣的甘尼沙大师,并暂住了下来。一边研读东方印度的典籍、冥想,一边向大师请教自己的疑惑,以期有朝一日从印度文化中得出自己的答案。

就这样,拉里在印度清修了2年之后。当他生日那天,爬上山顶欣赏日出时,那穿过群山间隙洒落在湖面的美景,刹那间让他体验到了时间、自我和绝对的合二为一,一切心结仿佛都豁然开朗,一切问题似乎都迎刃而解。终于,他得道了,终于在遥远的印度文化的影响下,获得了这种至善至美的深层次体验。他的灵魂从此焕然一新。

《刀锋》剧照

根据梁漱溟的观点,印度文化,大不同于中国文化和西方文化。印度文化侧重于处理身与心、灵与肉、生与死的关系,尤其强调禁欲主义。如小说中所说,“印度那些哲人主张极度的节欲可以大大增强精神的力量”。正是通过这种修炼,来使自己达到自我与绝对(即“梵”)的合一,以摆脱轮回,达至涅槃之境。

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,印度文化就是一种消极遁世的宗教。这种宗教之下衍生的人生观念,却并不是拉里所求的。拉里热爱着这个让他痛苦又让他欢喜的世界,他想要一遍又一遍地轮回,这样才能满足他的渴望、活力和好奇。远离这个世界,绝非他所愿。

而对于他最开始提出世间为何有恶的问题,他仍没有找到答案,或者说本就没有答案。但不论怎样,这对他而言已不再重要,他已经拥有了人生的终极体验,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,很多问题反而释怀了。他曾道:“我们最多只能说,当你已经断定某件事情是不可避免时,你所能做到的也只有尽力而为、随遇而安了。”

结语

很多人都以为是印度文化解救了拉里。但在笔者看来,解救拉里的更像是西方文化和东方印度文化的结合体。他经历过印度文化中的“人梵合一”的极致体验,内心已获得安宁,但他对这无穷世界的好奇和渴望只增不减。他不愿超脱轮回、遁世隐居,依然贪恋着这世间的人和风景。他并非一直隐居深山,不问世事,而是一直在体验人生。正是见过这世界的广阔,才想体验更多的广阔。他更懂得什么才是最适合自己的。

《刀锋》剧照

对于世俗中的我们来讲,拉里的追求可能过于虚幻缥缈,就像书中所言,“当你下定决心脱离常规时,就是在赌博,胜败难料。蒙召的人很多,入选的却寥寥无几”。但若是敢选择这条路,也需要相当大的勇气和信念。对于身为普通大众的我们而言,拉里的追求向我们展示了人生的另一种可能性。不过更多的是让我们意识到,物质的满足只是暂时的,精神上的安宁才是持久的。若是想要寻得长久的安宁,不要疏忽于精神上的建设和满足。虽然“路漫漫其修远兮”,但“吾将上下而求索”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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