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何谓魏晋风度？暮晚开车带友人从店里出发，过沙寨侗寨，过梵净山大门，沿着黑湾河溯流而上，到松桃境内，再折回。上坝。二坝。黎家坝。桃花源……地名皆很地方化。雾从山头压到半山以下，云岚叆叇，横于山间。云与雾在此各有风姿，云岚孤寂，似静还动，陡压逼人的山壁，因云岚横斜而平和起来。雾则势不可挡地压在山头，将所有的山峰都涵纳于自己的胸怀之中，再平淡无奇的山头，也因为在想像中变得神秘，让人想起罗大佑的《童年》中的歌词“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”。山谷中是流水，白白，非要用“白白”二字，才能显出流水的真容，白白的流水或从竹林旁边流过，或从小山后面转折而现，或自桥下翻腾而出，或在一株落英的桐树下轻笑而远。时有瀑布自公路边侧忽现。暮色渐浓，与友人谈到中到中年，须做减法，中年男人，不要胖，不要有气味，要整洁，不要有成就感，要保持少年的心态，中年变法，学习新的技能，重新开始新的征程。到了七十岁，再衰年变法，如此，一生相当于三世。一天，也可以相当于三世。中午在江口县城太平河畔的苗家土酒馆吃午饭，中午就我们一桌，点了麻鱼、蛋饺、腊味合蒸、干白菜肉丸汤、清炒小菠菜，极合口味。午饭后抱着婴儿小外甥陪友人游云舍，看神龙潭，“在山泉水清，出山泉水浊”，但今天在山泉水也浊，水势极大，地下水涌出即成一条水体丰满的河流，流数百米后汇入太平河。潭面倒影极美，如镜。云舍村处于小盆地中央，周边的山体圆润，祥和安康的样子。而群山之心面对的梵净山、凤凰山，则是高远青黛的绝天气势，上午起得晚，起来坐在窗前喝茶，看山间云变雾涌，看不见梵净山金顶，也看不见金顶上的“天空之城”，看来今天是登不了山，就登上山顶，也将是冷湿地裹在雾中，什么也看不见。索性就消了登山之心，且喝茶罢。一夜雨声，从侵晨止歇。我们的一生，被时间性所决定，动时如水流，静时如云滞，似乎只有树木可以在静中观看时间的流逝，其实也未必，时间在一切事物中穿过，带着一切事物走向未知，而在必然性的丧失或流逝之中，只有“风流”，让时间的悲剧变成一出出歌舞，以慰这残损的岁月。晋代郭璞《幽思篇》曰:“林无静树，川无停流。“这便是风流，而风流，即是魏晋风度的本质。可能……▲群山之心·梵净山
▲山家清供中餐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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