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钮鲁生
钟天增副师长离开了我们。我在转帖中说了几句与钟政委(我习惯叫他钟政委)相处的感受,许多同志劝我写点东西缅怀钟政委,我心情悲痛,但还是该写。我就写写钟政委在我心中永不泯灭的形象。
钟政委在我心中的高大形象,缘于极平凡的一些小事。
一、先说钟政委的平易近人。
我年8月调到4师宣传科,当时4师修京原线,机关在北京磁家务,住的是清庄亲王坟附属的一些类似库房的房子。政治部一个科一间约20平米的房子,宣传科连科长在内5个人,办公、睡觉都在这20平米里。宣传科的隔壁是干部科,干部科的再隔壁是组织科,当时钟天增在组织科任副科长。
北京的冬天很冷,屋里需要生火炉。我是宣传科的“新兵蛋子”,生火炉、掏煤渣等事自然是我。可我笨,晚上睡觉前封火,我一时掌握不好,常常第二天早晨起来重新生火。钟天增见我几次早晨生火,就问我封火的情况。那天晚上,他在组织科封火时,就把我叫去,从先掏炉渣,再添煤块,再覆盖用黄泥和好的湿煤面,再在上面扎几个眼,再关小通往烟筒的阀门,到炉子下面的进风口留适当的缝等等,他一边操作,一边讲注意事项,特别是防煤气中毒的关键点和要害处。钟天增隔着科室关心我,家长似的循循善诱,给我留下永生不忘的印象。
加上星期天早晨不出操(那时只休息星期天),各科自扫门前雪(打扫卫生),钟天增扫完组织科接着扫干部科,有时还扫到我们宣传科(我睡不醒)。钟天增拿着大竹扫把弯腰扫地的形象,在我的心目中是高大的。
二、再说钟政委的平等待人。
66年3月,我参加了钟天增带的工作组到17团9连进行社教。连队反映一些城市兵怕苦怕累,装病号、压铺板的现象,我听了很生气。觉得我是个青岛入伍的,父亲还是高干,我在长白山修森林铁路,拉痢疾,一天拉17次,高烧39.5度,我都坚持上工地,你那个破城市,有啥了不起,有啥可娇气的。可钟政委一点也不生气,还让连队干部带着我们到战士住的地方(散住在民房里),看望几个“压铺板”的,钟政委问寒问暖地同这些战士交谈,倾听他们的一些“病情”,和战士平起平坐。这事对我教育很深。
在进行忆苦思甜教育时,钟政委也忆苦思甜,他说,他小时候是要饭的,时常要不到饭,饿极了,就捡驴屎蛋子吃。有时连驴屎蛋子都捡不到,就吃观音土(是一种以高岭石为主的粘土),吃得涨肚子,拉不出屎……我听得愕然,有的战士都哭出声来。钟政委,一个吃驴屎蛋子的要饭娃,一个慈父般的军队首长,两个身影反复叠加,钟政委的形象在我心中愈发高大。
三、再说钟政委的学习别人。
钟政委在17团当政治处主任期间,我也调到17团,在一连当排长。年那段时间,全国学解放军,解放军声望很高。当时地方很乱,我们有些干部就骄傲自恃,瞧不起地方干部群众。八九月份,钟天增组织机关干部到驻地附近的长沟峪煤矿参观学习,我们一营就在煤矿旁边打西山口隧道,我就也随机关干部去长沟峪煤矿参观学习。
长沟峪煤矿在北京矿务局八大煤矿中是条件比较好的一个煤矿,但下井后,我们看到,采煤区并不是机械化采煤。有些煤层不足1米厚,工人要弯着腰,有时要趴在煤上,用铁锹采煤。8个小时下来,浑身都是黑的,人虽戴着防尘口罩,但出来后,每个人的两个鼻孔里都是黑的。
参观后我们感到,并不是我们铁道兵最苦,并不是我们最了不起。比我们苦的地方和单位有的是,比我们了不起的人也有的是。全国学解放军,我们也应该自知,虚心向全国人民学习。
68年我离开17团,71年我离开4师,和钟政委就没有接触了,风闻一些他的事,但由于不是我亲身经历,就由别人去说吧。
年铁道兵撤编后,钟政委离休了,后来转到铁道兵的金沟河干休所,我们便又有些来往。
四、说说钟政委的不落人后。
钟政委好学上进,与时俱进。举几个小例子:
1、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,那时全国都兴跳舞,我和老伴也报班学过。有时我和老伴还到铁道兵玉泉干休所的舞厅跳舞。有时会见到钟政委也在跳,而且跳的好。布鲁斯、伦巴、华尔兹都跳的标准。尤其是华尔兹,钟政委步幅大,起伏高,动作舒展。我老伴说,钟政委带她跳华尔兹,感到特别飘逸。
2、上世纪九十年代,好多人都出书,钟政委也不落下。他出了一本《亲历的几次战斗》的书,讲述了他从豫皖牵牛战到梵净山清剿战的十次战斗经历。真是文如其人。我读他写的十次战斗,如身临其境。钟政委淳厚、睿智、坚定、勇毅的形象活生生地展现在我的眼前。
3、前几年开始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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