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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大早就被北京故宫的雪景刷屏,飞雪中的碧瓦飞甍、雕梁画栋,领略到了穿越数百年的厚重与静美。北方的初雪如约而至,梵净山的雪姗姗来迟,而我愿意等梵净山的第一场银装素裹。

一夜寒风起,南北之间,似乎隔着一个季节的距离,北方落雪的时候,南方总在落雨,落雪的北方,是岑参和高适的北方,“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”。落雨的南方,是杜牧和张志和的南方,“青箬笠,绿蓑衣,斜风细雨不须归”。

可是,梵净山在这南国的冬天,也少不了与雪缠绵,翩然柔情的落入凡间,庄严的覆盖好这璀璨了三个季节的生灵,在冬天里酝酿、蓄藏、隐没。

树还存有秋的微黄,冰雪封结的枝桠还泛着晶莹的光,走在路上时会遇见,一头栽下来一片带着霜花的叶子,芥末黄的脉络带着喜悦的光辉。

树枝、树干被冰柱包围,变得冰肌玉骨;树叶、小草和那些来不及凋零的野果,被一层冰层包裹,像一枚枚晶莹剔透的琥珀;长满胡须的石壁上,悬挂着密密麻麻透明的冰条,像一支支倒挂的透明钢锥。

雪后的梵净山,是一幅精巧的工笔山水画。

梵净山的雪在与森林幽会时,总是羞羞答答,不喜欢有太多的人打搅。它们总是要等到游人寥寥,甚至踪影全无的时候,才会悄然而至;即便来了,它也总是桀骜卓然,停留不过三两天,在游人兴冲冲来接近时,又毅然决然悄然而去。

梵净山的奇石,白天总是一幅道貌岸然状,拒绝这远道而来的雪花与自己亲近;只有夜里,大地都闭上了眼睛,它才会与这来自天穹的精灵默默相拥。

窥视的看客们,凝视山崖上的石头,似乎看到它曾经匆匆奔涌而来的前世,一时间贪恋风光,在此幻化,复活着人性的模样。

下雪的时候,平常游人如织人声鼎沸的山头,最难的只有寥寥几人,能享受奢侈的峰林雪景大餐。

看云雾在天地间奔走,峰林如海市蜃楼般缥缈,雾凇、冰挂缀满枝头,森林一派仙风道骨般的冰清玉洁;看山那边的云形成云瀑,从垭口如洪水般倾泻而来;看山这边的云形成云海,把峰林淹没得无影无踪。

看云雾在天地之间飞升移动;看天上的云层,被阳光染成玫瑰色、橙色,一会又变成乳白色、暗黑色;看那天空隐藏在云层背后,不时露出窄窄的一团,象宝石一般透明的蓝。

在这旷无边际的山野,来听一听雪。

因为这黑夜里,再明亮的眼睛,也无法洞晓一切,也无法将黑夜看出一分精彩或别致来,只能用自己的耳朵,还有那颗静如止水的心,来聆听,聆听冬风轻狂,聆听雪花盛开,聆听峰林私语,聆听鸟惊寒月。

梵净山之雪,没有北国的豪放,没有南国的娇柔,它自成一派;它既不哗众取宠,也不矫揉造作,总是与先贤哲人一般,静静地,用自己独特的印记,来昭示自己的存在。

梵净山的第一场雪,总是比北方来得稍晚一些。一样如梦幻童话,也是晶莹剔透,也是冰清玉洁。

(文章来源(作者):梵净山景区)

主编:车文兴

副主编:代维

编辑:张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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